艺术真那么值钱吗? 艺术在市场里就是一袋空气

艺术高于生活，当然更高于市场。从艺术的精神属性来说，它与市场水火不容。艺术的市场本质上与菜市场、花鸟市场、家具市场等等市场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市场里的艺术已经不是艺术了，也许就等同于一斤青菜、一张桌子、一棵树苗。简言之，在市场里的艺术就是商品，具备了商品的大部分特征。

把艺术卖出去与把一袋空气卖出去难度是一样的。但现在名家的画排队都买不到。艺术不可以吃不可以穿不可以住，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空气假如不受污染到处可以呼吸，用不着花钱。艺术不是必需品当然是用不着买的。艺术甚至还不如空气，空气可以呼吸，艺术可以什么？

艺术是一堆废纸、一块烂布，这是对资本的角度来说的。但资本可以让艺术身价不凡：一张纸可以换一套房子、一部车子。一块布可以让一个人一辈子吃不完用不完，这样的神话在艺术市场的大潮里已是屡见不鲜。艺术真那么值钱吗？

在艺术家的思维里，艺术是他一生的精神生活，物质上他可以贫穷当然也不会拒绝富足，但一个艺术家在品格上必须有寂寞与清贫的准备。艺术的本质肯定是非物质的，把搞艺术作为一种生存的技能本身就是误会。我看到很多艺术家的名片赫然印着“职业艺术家”，很为这些艺术家担心，艺术是职业了，还是艺术吗？有的艺评家甚至以“职业状态”来衡量某些艺术家是否是正宗艺术家，想必是被“艺术市场”搞糊涂了。

艺术价值不同于艺术市场的价值。但在当下，我们所关注的恰恰是艺术市场的价值，即使谈论些许艺术的价值，也是为各种市场价值所左右的。艺术只是市场可以利用的东西，艺术的天价是资本游戏的产物。艺术对真正的艺术家来说是艺术，对市场就是一袋空气。看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艺术市场，我想起克莱因的一个关于艺术市场的艺术行为：收藏家天价买了克莱因做的“艺术金箔”然后焚毁，接着克莱因将到手的纸币焚毁撒向塞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