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风暴前提下的当代艺术与近现代书画

由于中国当代艺术近期在中国内地、中国香港已经结束的几场秋拍中频频流拍以及中国近、现代书画“佳绩”连连，“一些所谓的市场评论专家”不仅“忍俊不禁地开始说着各种各样的风凉话，展望着中国艺术品市场从此走向衰败的‘美好’前景”，且其中不乏借此“良机”对中国当代艺术大肆口诛笔伐，大有“踏上一只脚，叫它永世不得翻身”的味道。其实，金融风暴的波及者岂止是当代艺术！

　　当代艺术虽频频流拍 但成交价不凡

　　苏富比香港2008年10月4日至8日的为时5天的秋拍总成交额近11亿港元(约合1.4亿美元)，其总成交额在历年来的大拍中居第三高。但是，如果仔细解读一下有关美术作品拍卖的数据，我们就会发现其中有必要引起警觉的问题是回避不了的。

　　在这场秋拍成交作品中，在春季还是高歌猛进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却直面了寒流，以往市场追捧的重量级、高价位的艺术家作品，7件拍品5件遭遇流拍，即：张晓刚的《血缘系列：兄弟姐妹》(估价1000万-1500万港元)、曾梵志的《安迪·沃霍尔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估价2000万-3000万港元)和岳敏君的《天空》(估价待询)，均无商量地没有使拍槌落下;刘炜于1994年创作的《革命家庭系列三联作》(估价为1200万-1800万港元)，即便拍卖师无可奈何地将估价降至到800万港元，却未能改变遭遇流拍的厄运;此外，唐志冈的《儿童会议系列》、白南准的装置《大肩膀》、严培明的《瞎子叔叔》、方力钧的《1996，No.3》以及王广义的2件作品也是备受冷落。

　　看似当代艺术一片惨淡，然而成交价却是令人瞩目。在秋拍中曾梵志的作品可说是风光依旧，他作于1998年的《Untitled》在2008年10月19日伦敦佳士得以50.7456万美元成交;同年10月5日，他的《无题》《面具系列》在香港苏富比分别以571.78万港元、219.22万港元、259.9万港元成交;2008年9月17日他的《Mask Series》在纽约苏富比以108.25万美元成交。中国当代艺术的领军人物张晓刚的作品在这场强劲的金融风暴中显示出了坚强的抗跌态势，他的《血缘系列：大家庭1号》在苏富比香港秋拍中却拍绩不凡，以2000万港元拍出;紧接着在2008年11月30日佳士得香港“亚洲当代艺术夜场”上，他的估价待询作品《血缘系列：大家庭2号》又以2642万港元成交，这价格却远远高出被有些市场评论家称之为“撑起艺术市场信心指数重棒”的近、现代书画。

　　在同场拍卖会上，刘野的《无题》《红·黄·蓝》也分别以1298、722万港元的高价成交。

　　此外，蔡国强的《天空中的鹰、眼镜和人们——人》的成交价，此前有媒体称蔡国强的这幅作品估价1200万-1600万港元，最终以超出最低估价300万港元成交。笔者查了雅昌网拍卖数据，《天空中的鹰、眼睛和人们——人》于2008年10月5日在香港苏富比是以17，460，000港元成交的。

　　而成交价在400万元以内的当代艺术作品也不在少数，如：方力钧1994年作的《1994NO.8》估价200万至300万港元，成交价为230万港元。当然，低于估价成交的如：王广义2005年作的《大批判——宾特利》，最低估价为240万港元，最后以218万港元成交;唐志刚2004年作的《中国童话》，最低估价为250万港元，成交价为242万港元;刘炜的两件作品《游泳》(1994年作)、《革命家庭》(1992年作)，则分别以458万港元和290万港元成交。

　　佳士得香港“亚洲当代艺术夜场”总体上除了张晓刚和刘野作品外，其他艺术家作品成交价格均没有超过500万港币。

　　非但如此，11月30日“20世纪中国艺术夜场”中，赵无极早期创作的《向杜甫致敬》为该场焦点之拍品，且以4546万港元拍出。此作为赵无极融会东西美学的精心之作，以西方的抽象艺术手法诠释中国古老文字甲骨文的内涵，完美而又得体地体现了中国风味，被称之为具有极高的学术和历史价值的典范。在此场夜拍中，另一位融贯中西的杰出画家吴冠中的《滨海树苗》也以266万港元成交。他的《百花山》于12月1日在罗芙奥香港2008秋季拍卖会上更以645.9997万港元成交。由此可见，在人类进入21世纪的今天，艺术创作的东西方手法、材质、理念的相互借鉴是一条回避不了的必然之路。

　　无可否认，2008下半年到现在，当代艺术的拍卖显然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成交率的萎缩和成交价的跌落，都足以说明前些年的“天价”与操盘手的做局不无关系。

　　但是，“四大天王”在国际、国内的拍卖并没有出现所谓的“崩盘”现象。2008年上半年上拍作品共119件，流拍16件，流拍率为13.4%;而下半年至今，共上拍91件，流拍22件，流拍率为24.2%。在金融风暴的格局里，能有这样的成交率和数件逾千万元的成交价，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囿于“华尔街风暴”的作用力，笔者预测：“美术拍品的整体价格回落是不可避免的，而这又可被看作是艺术品市场的一次不得已的被动洗牌，被动洗牌的结果会使中国的艺术品市场进一步趋向理性。”

　　实际上，从2008年10月4日香港苏富比秋拍到11月30日香港佳士得“亚洲当代艺术夜场”以及12月1日“中国二十世纪艺术”“第二场亚洲当代艺术”日场，无不以事实回击了此前一些所谓市场评论家对当代艺术的“投井下石”。

　　据相关报道，12月1日佳士得香港“中国二十世纪艺术”日间拍卖到场人员相对昨天少，但有部分作品依然表现出强劲势头，吸引了很多来自海内外的藏家们纷纷以各种形式进行激烈竞投，创下了两项艺术家纪录，总成交额为4148.275万港元。上拍作品109件，成交68件，成交率62%，以价值计算达到了69%。赵无极的《15-4-70》以506万港元成交并居此次拍场榜首;王济远的《自画像》以338万港元且打破了画家作品世界拍卖纪录;陈丹青的《进城》也以314万港元成交。

　　下午的“第二场亚洲当代艺术”专场，是非常理智的拍场，主要表现在拍品的预估价不是太高，相比较2008年11月30日香港佳士得“亚洲当代艺术夜场”的拍品估价，都有大幅度降低。因此，才得以创下了29项艺术家纪录，且有29件拍品的最终成交价格超过了100万港元。值得关注的是，有41%的拍品最终成交价格高于原来的最高估价，整场拍卖上拍作品383件，成交210件，总成交额高达8014.7万港元，以上拍作品计算55%，以价值计算64%。其中石冲的《行走的人之二》以290万港元居首、张晓刚的《无题》和曾梵志的《面具系列1997 No.3》均拍出了242万港元。此外，张晓刚的《Bloodline Series (Boy) oil on canvas》于2008年11月13日在NY佳士得2008秋季拍卖会(二)“战后当代艺术下午场”(中国艺术品部分)以36.25万美元(247.5875万人民币)成交、张晓刚的《戴红领巾的女孩》于12月1日在罗芙奥香港2008秋季拍卖会“亚洲现代与当代艺术”专场以283.1997万港元成交;同在该场，曾梵志的《竹子·人》也是以471.9998万港元拍出。值得注意的是，在2008年12月1日佳士得香港秋拍中上拍张晓刚的作品4件，悉数成交，另外1件《无题》(共3件)也以182万港元拍出，而拍品《血缘：大家庭》(平版印刷)的成交价是10.625万港元;上拍曾梵志的作品7件，4件流拍，其中《安迪·沃霍》《跳水》均以218万港元成交。

　　佳士得亚洲当代艺术及中国20世纪艺术部门主管张丁元认为，尽管目前当代艺术市场的表现略显保守，但可以肯定的是全球性的藏家基础依然存在。

　　在笔者看来，真正有品位、有修养、有眼光、有财力的收藏家、交易商和投资者会对今天的金融风暴持感谢的态度，而那些天价做局的操盘手以及那些靠抄袭、复制、变异西方所谓当代艺术图式的画家会在这场金融风暴中成为衰败的落叶。

　　如果比照一下近现代书画的流拍率和成交价，所谓“撑住秋拍大潮之势”的近现代书画是不足以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