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在核实中..       来源于:中国艺术传播网

“长安杯”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全国摄影大展看点逐个数

摄影的力量来自于观看。当洋洋近800幅照片组成的一个超大型展览亮相于公众面前,在北京最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闪亮登场的时候,它的吸引力在哪里?它的看点又何存?它如何能凭借影像的魅力吸引一拔又一拔从热闹街头走过的人们?它又能否给越来越多的主题性(尤其是近期以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为主题的)摄影展示活动以启迪和改变?
从记者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这次被摄影界寄予厚望,凝聚着中国摄影家协会和广东省东莞市长安镇人民政府两家主办单位集体智慧和心血的“长安杯”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全国摄影大展将会惊艳现身,看点多多。
从民生记忆、城镇记忆再到家庭记忆,三大部分的平凡的影像里映照的是你我他曾经历过的生活记忆,巧妙的策划中显现的是一种全新的展览构建方式。

民生记忆30年:再现你我共同的生活

作为一个国家在改革开放30年来变迁和进步的浓缩,《民生记忆30年》部分最终呈现的模样将会出人意料。舍弃了重大事件、重要人物甚至关键历史瞬间等已被各种类似摄影展览等方式使用的这些要素,将中国自1978年以降的30年变革脉络,用一个个来自于普通摄影记者、摄影爱好者甚至公众中的平凡瞬间加以诠释与展现。
根据以往的惯例,做这样的一个展览,主事者往往会被框在一个定式中,形成一种惯性,即无形中带上高度政治化的意识。政治是类似主题展览必须面对的一个大问题,谁也回避不了这个命题。但对于一个展览的策划者来说,如何来理解政治,如何通过影像资源的结合来显现主办方对于政治的理解,对于改革开放30年的理解呢?本次展览的尝试应该会呈现一种全新的视角。尽管类似展览都是要用照片来显示改革开放的重要性和成就,但策划者应该明白,改革开放30年的任何改变都是具体的,比如房屋和街道的变迁,就与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更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个题材上,政治的意义就会降落到民生的记录中。政治作为一种资源,在展览中为民生题材所用,以世俗生活的变迁、普通人物的变化来见证国家政策的变化,届时不知您会如何理解。
说来您也许会不相信,本次大展征稿中曾有摄影家投来整套反映小岗村变迁的照片。这位摄影家每年都会为这个农村改革的发端之地留下影像记录,质量也很好,但最终却被这个展览所舍弃。作为已在各个纪念展示活动中被使用过度的高度标志化和象征化的题材,尽管小岗村的生活依旧平凡,但来自于那里的哪怕再平实的影像,也会有国家主义符号的成分,多少会有些偏离民生这一主基调。
作为一项主题摄影大展,影友的积极参与一方面让主办方十分欣喜,另一方面也生出一些担心,比如对于自然来稿质量和代表性的不自信。但从广大摄影人投送应征的图片稿件来看,许多来自于最基层的图片恰恰契合了整个展览的诉求,具有高度的细节化成分。里面有摄影师拍摄的,也有普通摄影爱好者提供的,他们都在用丰富的视角诠释具体生活。征稿的作品大量都是自发拍摄的,拍摄者只是出于兴趣把身边的景观记录下来,具有饱满的情感和价值认同感,所呈现的影像一是朴实,二是真实。可能因为他们拍摄这些影像时没有一定要传播出去的意愿,反而更能还原真实生活。的确,很少有人完整地用影像记录这30年的细节,但是当来自全国各地不同方向的影像集合在一起,形成庞大的影像群时,加上策划者和主办方的妙手策划编辑,就足以构成以民生细节的诸多切片来对这30年的民生记忆进行朴素的描述。当然,尽管展览本身的筹备已基本到位,但本次大展的一项重要环节——评选阶段的工作仍在紧密策划之中。
按照惯常的阅读和思维习惯,民生记忆30年这个打头炮的单元,按时间顺序做了个编年体的编辑方式。以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90年代和新世纪以来作为四个不同阶段,在每一个单元内,照片的内容上和形态上差异不太明显,但让这10年的影像和那10年相比,一眼就能看出变化。

的确,很多照片的拍摄者我们不大熟知,但他们中很多人对其所生活的地域进行了长时间的坚持拍摄。比如杭州摄影者吴国方从80年代开始拍摄《排队的变迁》,从排队买鱼、买水的场景跨越到当今排队购门票、排队考公务员热火朝天的现象,数年如一日记录百姓排队的景况,而这恰恰反映了百姓是如何生活的,社会是如何变迁的,那些照片今天再看令人五味杂陈。
《民生记忆30年》不是一个完全艺术化的摄影展览,而是用影像对公众的生活记忆加以鲜活注脚。人类的生活形态不仅是吃穿住行可以表达全的,会有更丰富的东西落到百姓的基本生存状况,以这种结构来表述30年,这实际上已不仅仅是一种共性的生活记忆了,而会成为所有人的30年,人生的30年。
因此我们得以见到那些打上鲜明时代印痕的平凡生活影像:1979年在收音机前听新闻的人群,恢复高考后人头攒动的考场;1980年几个戴着大墨镜的时髦女孩的留影,1982年农村丈量土地的景象,1985年自行车王国中构成自行车大军的庞大人群;1992年南下打工的农民,1996年出现的福彩、收藏热,还有聚拥在交易大厅中炒股的人群,只留存在我们记忆中的大哥大,拆迁的老街老房,异常火爆的人才市场,再到艺术照的风行,台球厅、咖啡厅的爆满,大家一起在疯狂英语……谁能说这样的民生状态不是一个国家30年方方面面的变迁?
《民生记忆30年》中,影像只能向我们呈现生活的一个个细微的片段,在这些片段中,没有重大的事件、重要的人物、令人铭记的历史瞬间,但却有你,有我,有我们度过的真实岁月,有用百姓的视角还原的质朴生活。就是这样一道平静舒缓的河流,同样可以折射改革开放的波澜壮阔,同样可以掀起每一个人内心的风潮涌动。因为那些瞬间已经累积成永恒的公共记忆,铺展成30年的温情画卷。
如果说一个城镇能够用展示本身的影像串起来展示历史的变迁,那将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城镇和城市、和农村都不一样。大城市的变化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不具有典型性,因为它占有很多的资源,仍然有其特殊之处,像小岗村、华西村这样的农村也不具有代表性,因为它们的资源也同样丰富,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村。
长安镇正是一个典型的非典型性城镇,它是中国大地上一个很寻常很普通的案例,没有更多的其他负载。它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因为地处东南沿海,从30年前的一派水乡“进化”成一座现代感十足的经济强镇。
您也许不会想到,反映长安镇历史变迁、生活面貌的影像,更多不是来自于历史档案或专职宣传干事等,而是取自当地人的家庭相簿,把私人的影像资源作为公共记忆唤起的介质,不就是一种创新么?在长安镇中,几乎每个拿过照相机的人家里都被策划者挖掘过,几位策划者跑到他们家里去,像“入室抢劫”一样,将人家一袋一袋存留的家庭照片翻了个底儿掉,然后才有了将映入大家眼帘的那些翔实鲜活的一个城镇的影像。
改革开放让长安镇的居民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机会。有一位改革开放的受益者,从香港告老回乡的孙林老先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就喜欢拿着相机到处拍摄。他留存的照片中呈现的全都是出自好奇的偶然的个人观看,可贵的是,他的照片全部出于质朴的动机,并没有功能性考虑,在无意间留下了大量照片。从大量家庭影像中选择出来的有关长安镇的照片都是以内景为主,如结婚、吃饭的场面,但是孙林家里存留的这些照片却截然不同,给观者呈现了很多重要信息,一下子就把人带回70年代末以来的生活场景中,异常生动且感人。就连当年长安镇发大水的场景,在他的镜头下也有完备记录。除此之外,他还翔实地还原了当时的院子、厅堂、家中器物、家人的穿着等等。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他还把帮人建房子的全过程都拍摄了下来,光这一个个案就非常精彩。他的这种影像采集方式,恰恰让影展获得了最具细节、非常内在的影像资源。
还有在长安镇生活的赖汝强、卢雪兰夫妻,他们经营着一家照相馆,家里床底下一箱一箱全都是照片,俨然一座小型的家庭影像博物馆。赖汝强自己拍了很多照片,从恋爱、成家,到孩子的成长,拍摄得非常有生活情趣。另外,夫妇二人每年都拍半身照这样的纪念性照片,一拍就是30年,他们容颜、发型、衣着和精神状态的变化跃然而生。这种私人化的生活样式、无意间留下的生活记忆,又成为了一个鲜活的长安镇居民的个案。长安镇的影像素材很丰富,形成了一个面,赖汝强一家的影像就是中间的这个点。
《城镇记忆30年》的呈现,不是按时间顺序来,如果像《民生记忆30年》一样弄成编年体的话,很多东西都会重叠展现。此次展览用类书的编辑方法合并同类项,归纳设置了很多单元,用对比展现变化。单元的设置也是有科学因素在其中的,比如“食物”这样一个单元,因为民以食为天,所以表现世俗生活,肯定要有食物这一项,另外还有孩子、时尚、旅游等等,长安镇在敬老这方面很有东南沿海的传统特色,政府介入其中来操办,因而展览中也将此单独拎出来。在影像的呈现中,这些单元都是平行的、并列的概念,在每个单元之内则可能存在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方式,这样把纵轴和横轴结合起来,变迁就成为最突出的看点。
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有位编辑曾讲过,每个家庭中的私人照片,都是这个家庭宝贵的财富。私家照片里有所有人的生活,因而能达到唤醒公共记忆的目的。而家庭影像也不单单是物质存在、是家庭生活的记录,同时也承载了家庭和个人之外的公共信息。在改革开放30周年纪念的这个大框架内,从家庭这一微观社会细胞的现实存在进入,从社会学的角度出来,让家庭成员之间的简单留影转成了公共影像来呈现,从中便可以理出社会发展的清晰脉络。来自全国各地不同背景不同行业的13个家庭个案的影像,将会让你我他对于家的历史生出全新的理解。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家庭成员中的拍摄者也有自己独特的视角,所有的影像汇聚在一起,五花八门,精彩纷呈。东北有一家人,连续20多年每年的大年初一中午都要去当地的一处九龙壁前合影,父母亲和一双儿女的站序这么多年也没有变换过。相同的人物置于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上,在20多年这样一个很长的时段中来描述,从时间的纵轴来看,人的状态变化了,借用这个家庭单位里父亲的话,“妻子由年轻时的盛美到老年的庄丽,孩子从幼稚到成熟”。在相同的背景下,人物的服饰和精神面貌有了显著的改变,印证的是整个社会面貌的变迁。
摄影家张新民拍摄的《我的双胞胎儿子》,结构得非常严谨,将家庭单元再度缩小到他的儿子,记录双胞胎儿子从1979年出生到长大再到结婚历经整整30年的一点一滴。他写的文字也很感人,仿佛就是私人日记,“翻着翻着这些照片,人就老了。”最后我们看到的不是张新民一家,正是这些在自己身上并行的记忆,让所有人看到了自己。
还有一组影像是拍自己家里30年的变化,这家人在30年里搬了3次家。参展的他们一家的影像中,人相对弱化,拍的全是家里的景物,客厅、厨房的变化都被一一收入镜中,可谓是“登堂入室”。家庭生活是每个人最切实的生活经验,每个人都有家庭,都在里面生活,获得这些影像、这些场景很重要,尤其是抻在很长的时段里。作为人来讲,生活是很细腻的,对生存环境的关注非常丰富,能够唤起所有人的公共记忆,产生比对,这样的影像虽无须特别指出但却特别能打动人。您看了以后肯定会有这样的感觉。
除了这些家庭影像外,还有定位在个人层面上的“第一代打工妹的深圳故事”,主人公是走在改革开放大潮前端的、在深圳第一家外资企业的打工妹。来到深圳后,她购置了相机,开始了打工生活的翔实记录,贯穿起她在集体宿舍里的生活、改革开放前端城市的广阔视野再到今时今日的生活状态。在宿舍中写家书、站在海边读信、拿起电饭煲的插头当麦克风唱歌、滑旱冰打台球、喇叭裤爆炸头,还有结婚生子、出国旅游这些经历,系统化、全景化地呈现出每个时代的风貌,异常的生动真实,栩栩如生,让人过目难忘。
人类社会构成的基本单元是家庭,在3个层次里,它是最基层但却是最有细节的,特别能显出变化。从照片生成采集角度,更贴近老百姓的生活,能真正落在地上、落在世俗生活上,脚踏实地地做30年。从照片看到你我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视觉传播,唤起情感认同,追本溯源达到本色,深入到细节,也就深入到每个人心里。
“照片的独特,还在于每个家庭的社会存在。”这些活生生的家庭,通过传播产生意义,这些从生活中浮现、承载着公共记忆的家庭照片成为了社会发展的标本进入历史,成为了信史。
一项展览,在主题策划、照片采集、结构搭建过后,最终要落实在展场上。作为一项与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的展览,如果将展场设在美术馆之类场所,只会是一小撮人做给一小撮人看,而改革开放30年这个主题是公共文化记忆,公共人生经验问题,展览的主要功能是要分享经验给所有人看,让观者感同身受。将场地落实在王府井步行街,是这次展览之幸。在许多明眼人看来,这条商业街非常繁华,人口流动量很大,是办改革开放30年展览最理想的场所,改革开放30周年的主题展览,最大的功效就在于向公众分享人生经验。这样一来,场地和照片的诉求就完全一致了。
展览全部使用四面的大幅立体展架,来呈现这近800幅生活记忆。整个展览的走向由南向北,首先是民生记忆30年,在王府井大楼南50米的地方向北延伸至大楼前方50米,然后顺延是家庭记忆30年,12个家庭单元(因另一家庭来自长安镇,故展览中并入城镇记忆30年。——编者注)的展览,集中在王府井百货大楼前的小广场呈现。最后再向北是城镇记忆。虽然整个改革开放30年的展览分成了3个单元,但是展示风格趋向一致,并通过区域和色系把这3个单元区分开来。民生记忆设置成祥和的红色系,城镇的展览则以温暖的黄色呈现,家庭记忆运用了鲜明的苹果绿色调,富有生机和温情感。王府井是人群聚落的场所,颜色也很繁杂,所以在设计上,整个展览都是干净单纯的基调。任何展览都是环境艺术,尽管最终目的是看照片,但通过照片让你看到更多、更丰富、更准确的信息才是好的环境选择。
另外,根据这一展览还要出3本平装书而非画册,3本书的色系和展览都是配套的。这些书采用再生纸,继续保持平易、朴素、日常的调子。
从前期策划到展览布置,从整合资源、理解照片到使用照片,这种独特的宏观着眼、细处落笔的新的展览模式,细致、细腻、细节化。对影像的理解、对摄影资源的整合、对展示方式的考量,这些都力趋深入更多人的内心。因为诉求不同,有这些人生阅历的人,是一种经验唤起;而年轻一代,当做传奇来看,是一种经验比对。照片在严格意义上并没有新旧,旧闻也可以成为新闻。摄影只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资源,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头脑去观察它、去抚摸它、去利用它,达到良好的诉求。摄影不是少数人的摄影,它可以和所有人的内心有关。
期待一周之后的王府井大街,一排排整齐的展架上,一幅幅平实的画面,将一个个路人吸引在此,让这些图片在熙攘的人流中,成为独特的一景,成为一道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的独特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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