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在核实中..       来源于:中国艺术传播网

孙京涛: 各位好!实际上我对于此次汶川大地震,关于采访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因为生病的原因没有到现场,对于一个摄影记者而言,不到现场,那肯定是一个终生的遗憾,同时我又感觉到比较欣慰,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我的同行在一线做出了很多杰出的工作,这些工作是今天我们坐在这里能够看到这些问题的一个基础。实际上在12号、13号开始,我就不断的在网上去看,他们拍的一些照片,不同的渠道,还有路透社、美联社等等。想了很多,一言难尽。

  今天在这里我们只说视觉联盟的这件事情,我记得视觉联盟刚刚创立的时候,很荣幸受到邀请来参加大家年度的评选,事后大家请我来写一篇感想,在这个感想当中,我记得我当时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中国新时代的新闻摄影的标准是由谁来建立的?这个问题当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重视,但是我相信在座的几位骆永红、何龙盛、崔波他们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我们都知道,行为摄影过去一系列的价值标准是基于一种宣传的架构基础之上。宣传的东西和我们真正追求的新闻摄影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呢?我们这本书和此次展览的状态,我相信这些状态不仅仅是起到了一个信息传播的作用,起到了一个鼓舞全国人民抗震救灾的决心的作用,我们已经实现了很大突破的真正的新闻摄影的价值之间的一些区别。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更多的遵从的是一种所谓的普世价值、个人价值,是我们人类最基础的一种价值,而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团体或者一个党派的利益,由此他的表现是以什么作为追求目标呢?不是以个人或者团队作为目标,是以追求真相作为目标。我们就可以看出,这样的摄影它是有温度的,有人情味的,有细节的,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农民抱着他的锅,那是吃饭的家伙,怀里拿着一只小白兔,就这样的细节非常非常牵动我们每一个普通人内心的世界,呈现出来的信息传播的路径是多元的,多指向性的,允许回馈。我们可以有今天的这本书,从都市类的媒体产生到今天,大概也就是十几年的时间,我们非常欣慰的可以看得到,这样一个新的价值体现正在被都市类媒体,我们的同行们经过一步一步这样的努力建立起来,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们抛开地震这场大灾难不说,就学术的角度来说,对整个新闻摄影的发展,媒体的发展是一件好事。

摄影记者既是参与者又是旁观者

 在前方我们的记者们包括我们已经到了前方的图片编辑们,包括后方的媒体的编辑们,在这方面做了哪些转换呢?我觉得是不是可以从几个角度来说。第一个角度就是价值视角,一开始这方面的自觉意识还不够强,但是后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已经越来越不允许我们的照片出现颂歌式的那样的镜头和语言,因为我去不了,我也很着急,我们的记者走的时候,我跟他说过一句话,我说你抛开大众日报日常的宣传角度,以一个普通人的眼光去拍摄灾区的人民,去拍摄小战士们,去拍摄那些个同样恐慌的医务人员,用最普通人的视角去看待他们,一开始他也不理解,后来慢慢的改变。第二个改变是我们的方法和方式,我们的摄影记者在前方有个别的人在一些时候会表现得不尽人意,比如导演摆酷,甚至让人挥挥手之类的,这是很拙劣的东西,我是非常赞同延光老师他们的立场,作为一个摄影记者在前方,你必须要有一种道德姿态,这个很重要,但是实际上跟过去相比较,我们可以跟原来比如说唐山大地震相比较,我们的姿态比过去要人性得多。第三个道德水准。整个抗震救灾过程当中,我们的国人表现出来的一种道德倾向,说明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真是伟大,但是同时反过来有个别的一些现象,也让我不得不想起一句话来,我们这个社会充满了虚伪,包括我们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科学,处处充满着虚伪。所以讲这个话的人,人家就会以为你是一个不理智者,是一个反对分子,实际上到今天,虽然他是一个小人讲了这句话,我们恨不得把他打死,但是普通的公民可以这样去做,作为公众媒体的一个工作者和传播者,我们这种道德姿态应该是怎样的呢?这个事情一直也是我脑子里面特别矛盾的,我的记者打电话给我说,我在都江堰看到那么多孩子死去,遗体摆在那边,我应不应该拍这个照片,作为历史照片不见报,问应不应该拍,我们的记者到前方去,8天睡了不到20个小时,我说你闭着眼按一下,因为我也没有答案,但实际上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感觉到,我们最普通的记者都在考虑自己的道德水准的问题。二战时期有一个著名的摄影记者尤金.史密斯讲过一句话,你要做一个积极的参与者,同时又要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同志们,这不容易,双重身份,你要有非常非常高的道德标准,目前也一些东西我们还没必要这么苛求,我们要一步一步解决这些问题,但是我最后讲了一个问题,我们所有的视觉禁忌也好,或者叫视觉道德也好,如果不能贯彻到我们的传播禁忌和传播道德上去,也是不行的。我很想加入视觉联盟。他们不要我,因为我是党报的摄影工作者(笑),但是我一直在非常认真的充满真情的关注着视觉联盟,关注着我这些兄弟们,我为你们骄傲!非常骄傲!我觉得我们也应该为这个国家骄傲,在其后的灾区的重建的过程当中,我相信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们知道1995年日本的阪神大地震,日本那么一个发达的国家,他们依然用第一个十年干什么,第二个十年干什么,第三个十年干什么,这样一个缓慢过程,不是在这样一个突发的事件的过程当中,我们的摄影记者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关注震区,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挑战,由这个话题我再来说,实际上我们道德的价值也好,视觉道德的价值建设也好,我相信不是一个突发事件里面建立起来的,更重要的是在日常的新闻报道当中建立起来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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