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合：完形理论和摄影构图

完形和构图
20世纪初，德国和奥地利心理学家们发展出一个著名的学派，即所谓的“Gestalt”（完形理论）。这是一个德文词汇，意思是“形状”。该理论研究大脑如何感知和处理视觉获得的信息，其研究结果形成了一种理论，推测并没有什么主观审美偏爱，这就是说艺术家能够使用现有的视觉信息，无论这是已经印制好的印刷品、绘画或者照片。这一理论被称之为“完形理论”，有时尽管没有使用准确的名字或名称，但这一理论已经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很多摄影师的工作。
让我们看一下图一这张照片，除非你以前从未看到CD-ROM光盘，否则你一定会有疑问，是不是这样？而且你还可以看到光盘上的文字，这也有助于你了解有关信息。如何解释呢？你的大脑有一种将不完整的信息直接的缺口加以弥合的趋向，能够将不完整的形状在意识里加以弥补完整。这种趋向用完形理论的话说就是“闭合”。你不妨再看图二这个例子：你可以认出这个单词吗？即使字母“E”并不是真的完成了，但是你还是能知道这个单词是英文“EASY”（简单），这也是大脑会将“E”字中的缺口弥合完整。还有一个接近的例子，图三就是一个闭合的形状：完整、稳定、有一种被动和单调的感觉———即使整个画面达到了一种十分平衡的状态。
我们不妨再看一看开放的形状。比如图四，只拍摄到花朵的局部，但人脑会根据已经看到的部分花朵想象出其他没有拍摄下来的部分。
创造一个开放的形状
如何构造一个“开放”的形状是很有意思的问题———比如图四花卉的局部就被画面的边缘割断，为想象留下了很大的空间。在闭合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邀请”观看者的大脑参与确定和完成整体形状；也正是因为这一形状———也就是画面边缘截断了花朵，但为照片内的“实”和照片外的“虚”提供了沟通的通道。这是好照片构图中重要的因素，因为它鼓励观看者的眼睛在照片内按照拍摄者预设的路线或令人感到愉快的方式移动。记住在构图时就要加以设计和构造，吸引观看者积极介入“完成”图片的效果要远比不这样做好得多。
这里有个例子，图五和图六是同一摄影师拍摄的两张照片，前者按照传统构图方式，四平八稳，但似乎缺了点什么———有人说就是太“静”了。后者是在前一张照片基础上剪裁而成，画面边缘横贯被摄者的额部，为引入“闭合”理论创造了一个机会，让观看者参与进来。当然，我们也可以为照片内外创造更多的沟通桥梁，比如打破画面的平衡或增加被摄主体周围的空间。像图六就更多地强调了模特的面部，整张照片也更有味道。总之，后者值得我们在墙上多挂一些时日。
图七也是一张有意思的照片，平衡感和画面留下的空间都很有趣，照片内外的交流也很多。花朵的布局迫使我们的眼睛沿着一条线路贯穿整张照片。值得注意的是，画面中只有一朵花是完整的（上面数第三朵实际有的模糊并且被下面一朵挡住了一小部分，最上面和最下面两朵都被画面边缘裁切掉局部，另外一朵则是侧向观看者）。
实践、实践、再实践
实践上面讲的理论，首先可以从剪裁现有的照片入手，如根据“L”型构图方式剪裁。有时这能让你的照片构图更紧凑，更具冲击力。另外在拍摄时要有让构图“闭合”的概念，尝试通过构图在拍摄时留下一个开放的空间。最终，你就能做到灵活运用并在拍摄之前将其考虑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