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乃铭：俄罗斯当代艺术格调滑稽、幽默

俄罗斯策展人LioUdmioaVoropai说.几年前的俄罗斯，恐怕连最乐观的艺术家都难预料俄罗斯当代艺术能够像今天这样成功。甚且也没有人会想得到，俄罗斯艺术品市场的空前繁荣，在俄罗斯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画廊和艺术机构成立，购买当代艺术品、在新设立的私人艺术品陈列室展出自己的收藏，现在竟然成为俄罗斯新贵最风行的社会行为。

艺术消费行为之所以在俄罗斯受到重视，基本背景因素当然还是出在经济持续增长。只是，虽然整体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但俄罗斯的社会还是有两种极端的社会阶层差异，一种当然是所谓新的俄罗斯商界菁英，这种人已经充分认识到象征资本和形象因素，往往会对于企业在国际商业活动有推波成功的重要性，这些人拥有极高的收入所得，很自然就能充分掌握国际潮流的发展态势，对艺术市场所产生的投资效益足相当有概念’同时也很清楚艺术收藏能够提升自己在社会的地位与生活品味，就好比法国的社会学者皮埃尔.布迪厄所说’艺术和文化消费，易实现使社会分歧合法化的社会功能，正好这个功能本质上增加了今日俄罗斯当代艺术品的社会文化性，以及随之增加的经济价值d。至于，俄罗斯社会的另外一种人则应该是所谓年轻族群，这个年龄段的族群完全对于储蓄没有概念，讲求名品消费行为，对于投资只愿意放在眼前的自己身上，而不愿意放在自己的未来。这些来自于环境与人为的双重因素，使得俄罗斯当代艺术品在国内与国际艺术市场，都有可能成为学者口中奖励投资的大品牌j。因为，这相当务实的社会经济背景，不但对俄罗斯当代艺术活动有个刺激作用，更可以说为俄罗斯当代艺术独特的艺术形象：不论就它的审美或概念多样性发畏提供了一个先决条件平台。

俄罗斯当代艺术的发展背景，最主要的基础应该是，与西方明显相反的社会主义官方艺术。就因为有这个不论就意识或审美都截然不同的官方艺术存在，使得在70一80年代后期所出现的地下艺术活动成为另一条发展轴线。官方艺术指的自然是学院系统，非官方艺术也就是地下艺术就成为官方艺术另一个相对表征。而事实上，在80年代末改革期间及1990年俄罗斯宣布由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变成俄罗斯共和国，俄罗斯非官方艺术在西方就相当受到瞩目。只是，非官方艺术强烈的政治意识指涉表现，确实可说是这个艺术表现极为突出的一环，也成为它在国际艺术市场成功的项目。站在外面的人或许不太了解，到底非官方艺术的政治意识有何发展背景。原来是，这些变化与前苏联瓦解是同时并存的。因为俄罗斯和其他独立的前苏联共和国长期受到经济与政治危机，使得它无法提供或制定出一个明确的艺术发展方针。这样的情况即便是苏联已经变成俄罗斯共和国，在制度上都还没有太过于明晰的方向，旧时代的伤口既然还没有愈合，艺术品当然就不太可能在当地市场拥有占有率。因此，就在这新旧体制交错的当口，许多的前苏联艺术家相继移居到国外，为的就是想要寻找他们在艺术领域里的合适工作位置，这样的情形正好持续到一个新世纪。适巧的是俄罗斯的整体环境也有了相当程度改善和稳定度，更加推涌俄罗斯当代艺术在自己本地市场有了新局面的开端。LioudmilaVoropai就说.如今要展现俄罗斯国家艺术发展的今昔，的确足一项艰巨任务。可能的，这些决定了俄罗斯今后几年当代艺术的发展程度，同时也可以反映发生在苏联社会更广的社会和文化发展过程。

有了这样的基础背景的认识，还必须再回到俄罗斯当代艺术所谓具有浓郁政治意识指涉话题上。70年代末期，俄罗斯当代艺术几乎都笼罩在一股Soc—Art氛围下。其实，外界很多人也许不太知道，在俄罗斯艺术家往往给人给人一种.艺术家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j印象，作品也都处处流露出顽皮、有趣、幽默。如此的天性，到了70末则被艺术家加入对于政治与时局的潮流议题，而这里所指的Soc—Art，也就是西方流行艺术的苏联版，实际上是对一种可视语言的无休止模仿，对于模仿画或模仿滑稽作品形式来表达内涵的苏联官方宣传图片进行一种讽刺、自嘲，这样的表现对于推动俄罗斯当代艺术是相当重要，种被喻为幽默的玩笑、格调滑稽的作品表现，最具有代表性艺术家首要推蓝鼻子7heBlueNosesGroup，由ViacheslavMizin&AlexanderShaburov所组成的团体，他们习惯模仿西方媒体中的俄罗斯人形象，编导出一种荒谬的经典古戏剧。他们相当坚持这种战略性思考方针与略嫌过时的审美观，努力达到一个艺术社会学思考的高度，这个社会学思考不但具有民族本体的主要典型特点，无意也成为他们俩人对于自己的作品在国际艺术市场的特性塑造与强烈企图心。在{赤裸裸的真相)系列摄影作品中，他们把政治人物与社会流行人物作了巧妙的结合，达到对某一个政治、历史或文化事件及倾向的比喻性理解。王于在观众方面，这样的艺术形式正提供了大政治人物与大众文化的通俗乐趣，而所谓赤裸真相，则在这过程中有了更丰富的想象空间。

俄罗斯当代艺术所展现的多元化表现内容，同样也带给国际艺术市场有了不同文化观视的机会。比如说，EvfrosinaLavrukhina这位在俄罗斯非常知名的艺术家，她的作品是以摄影与绘画共同来处理完成，{最后的晚餐)则是她极著名一件创作。这件作品固然是源自于耶稣与12门徒的故事，但是艺术家却把视觉导向一个更具有鬼魅气息的超现实画境，所散发出来的奇异视觉美学既古典又深具当代MV节奏感，堪称是很值得一赏之作。俄罗斯当代艺术家群中，另一个也很出色的团体合Revision。这个团体创立于2005年，由AndreiDureika、JannaGrak、AndreiLoginov、MaximTYminko、MaximWakultschik所组成，他们不是把肖像画建立在单一相似基础上，而是把各时一直到现在，它都影响俄罗斯对当代艺术发展趋势的预测。这期人物和他们艺术的一些特质作了某种程度对应铺陈，使得他们的艺术展现艺术雄厚底蕴，也体现他们在对待古典艺术形式、内容的传统、表达能力的理性和批评态度。在当代艺术成为国际时尚潮流的同时，俄罗斯当代艺术所散发出来的尖锐谐趣，恐怕足它跳脱与区隔众多当代艺术文化最大的差异之处。文化环境所产生的特殊性，往往也是当代艺术最富魅力之处。撇开市场所抛出来的高度弧线，从作品中去品味不同文化的内蕴，相信也会启动您对俄罗斯当代艺术更高昂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