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在核实中..       来源于:中国艺术传播网

照相机曾经犹似攀权附贵的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也不过是不久的事情。而这么一个方向性的飞旋,其实相当于一度影像实践的飞跃,摄影史的意义便因而演进出来了新篇章。摄影史的拓展,不仅维系于对非常景象的技巧猎获,也在于对寻常事物的视角发现。前者赖于科技发明的工具奇巧,或者靠的是拍摄人的观念意识。
中国摄影界的“改革开放”,长期把持影像权(“话语权”)的专业人士(记者等)发明了一种说法叫做“平视”,无意间承认了其以往高高在上的“机位”身份。与“平视”说法连带的是拍摄“平民”,这就跟以往号召“文艺家”要“下基层体验生活”很雷同。如果真实的生活是“过”的,那所谓的“体验生活”便难逃假冒的成分,不是自己的生活而去“体验”别人的生活,结果反映出来的就是“做作”的东西,这种搞法经常鱼目混珠地被称为“艺术创作”。
服过兵役,太原新华书店普通职员王凤吉,应该属于是“庶民”阶层。他业余好上了摄影,却好在没叮住一窝蜂地“搞创作”。也许他很典型的憨朴形象与唯美意味的差距太大,促使他回归了自然本色。于是庶民拍庶民,无须强调什么“体验生活”,平日里过的本来就是庶民生活。当专业人士在鼓吹调整“平视”角度时,业余摄影人王凤吉自动地就融入了庶民的“自拍”。
拿起照相机的王凤吉在自身的庶民生活里游走,可谓“如鱼得水”。他拍摄的系列作品《庶民印记》,影像趣味就出于自身的天赋,用不着教导他如何“平视”,他表达自己本真生活的视线来自本能。由此结像的照片,可谓“本相”的写真,或可用“一目了然”谓之,皆因其“自然而然”的得来之故。
简言之,王凤吉拍摄《庶民印记》作品,是因为他于所拍摄的事物“不把自己当外人”。如果《庶民印记》得于浑然天成,那么他的“浑”,恰好提供了一个“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例证。而这样的影像经验,恰是中国摄影现象里以往所缺乏的。因为以往像王凤吉这样的庶民少有条件摸到照相机,偶有幸运者,大都追随了主流摄影。王凤吉拍《庶民印记》,好在他对自身生活的熟悉,真了的东西往往因其“浑”而不美,所以评价《庶民印记》这样的影像,无须扯上“美”。
“局外人”拍自身以外的生活,因为与对象有距离,又因“距离产生美”,所以作品容易达到“美”。王凤吉拍摄《庶民印记》应该没在乎美不美,才浑然出了一种本色意味的影像情境,于是人们从中感到了庶民生活里的坦荡俗趣。妙就妙在王凤吉对自己的影像颇有自省,他说:“窑洞,火炕,随手丢放的物品,端着海碗站着吃饭……这样的日子曾是老百姓千古的念想,有了这样的日子,就没有了陈胜吴广、红巾黄巢。”这话说得很没有“阶级觉悟”,倒是敦实地体现他意识里良民的温顺和与世无争。
王凤吉又缘何拍摄《庶民印记》呢?他又诚实地说了:“端坐的老妇人,整齐码放在平板上的鞋垫,测量身高体重的台秤,如此生意怎能吸引来往行人?好在这样的生意多半也是为了消遣。”这时我们晓得了他庶民的“消遣”生活观,以及他拍摄行为本身就是为了“消遣”。这样的生活和拍照观念,自然而然地流露在王凤吉的影像里,成为特色的庶民印记了。
尘世还是那个尘世,情境似乎也还是那个情境,而由于有了《庶民印记》式的影像记录与表述,时代、社会、岁月和人,就构成了有细节有意味的有血有肉的影像历史。这应该归功于出现了王凤吉式的“庶民摄影人”。而何谓“庶民摄影人”呢?大约就是不受摄影时尚污染的民间摄影“素人”吧,这种感人的质朴影像,代表着中国摄影日趋普及化形势下的民间摄影的自觉、自然、自为与自娱的文化现象与生活情调。这种影像的出现与存在,似乎意味着中国摄影多样化表层之下的多元化进取。
能够将社会纪实影像松弛地拍出“当时只道是寻常”来,既是天赋,也是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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