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在核实中..       来源于:中国艺术传播网

中国水墨画是以博大精深的文化为背景的,而其中最高层次者则为文人画。其因深受儒释道之影响而蕴涵人文关怀,其审美价值多指向精神内涵。强调的是人与自然之融合,而以美与善和合为终极追求或旨归,是最能体现东方审美价值之艺术表现形式。水墨画不施丹青却形神毕现而光彩照人。其最能体现宇宙深邃之美及充满无限生机之意象。是纯粹的充满阴阳思辩之艺术,其阴阳互根,黑与白相互为用而能极尽天纵之美,此非其它画类所能望其项背者。因此,我们无理由忽视而必须大力提倡并扶持之。否则,一对不起先贤,二对不起后代。当三思之。中国文人画提倡诗书画交相辉映系苏东坡大力推动而积极实践之,并由明代徐渭推向水乳交融、仪态万千而人与画合一无间之诗性境界。实在了不起!

文人画讲究格调,挥洒常出于真性情而精神内蕴,且用笔多简,皆因其修养足而令笔墨线条气韵生动、蕴含丰盈而使画面沛然而生气涌动。其逸笔纵横挥洒寥寥几笔,则可神完而气足,再加上长歌或短句题跋,则章法浑然完备而显隽永之美。夫大道至简至易,简则质朴而存余地可周旋,易则生机不息、生机盎然。而以水墨变化之无穷及宣纸晕化之活性、质感加上文人胸中一股千古不可磨灭之气互为依托相成共生之后所形成之水墨写意画堪称对我华夏文明所推崇之简、易之原理之最佳诠释,唯文人画最能表现“简”、“易”之理而臻化境,而于此道能得心应手、涉笔成趣而状物其外,写意其中者则非明代之文人水墨大写意画家徐渭莫属。

文人画的笔墨语言或绘画语境是充满意蕴的,其乃画家气质、思想之彰显,如苏东坡之“枯木”,徐渭之“葡萄”,倪云林之“荒山寒林”,郑板桥之 “瘦竹峭石”皆然。文人画又多见布白之立意,其乃引人思索而令人神驰之域。似空非空,正如宋人论崔灏之《长干歌》“无字处皆有字”,计白当黑实乃易学阴阳之道于画艺之运用,此非一般画匠所能解也。此亦非惯以计件论值之俗众所好也,故也难被不与文雅沾边者所欣然接受。以“少少许胜多多许”为郑板桥所重,亦文人画家所擅长也,其堪比武术之剑走空灵若龙游长空与大刀横砍似虎搏山野之次第可分、优劣能见也,然却难得俗众欢迎也,真乃世事多乖,凡尘多倒颠!奈何、奈何!

放眼全球,就当今绘画艺术而言,能与西方油画平分秋色者则非唯我文人水墨写意画莫属,其空灵逸动而充满诗性美、层次分明剔透别有纵深之质感,实乃其它画类所未能比及者,宜珍视之。
随着文人画于当下之日渐式微,使许多当代画师感到了总算有机会反击一下,出它一口多年积郁之气,因传统中国是一个崇文尚义之邦,百姓崇拜之偶像是有人文关怀之文人以及豪侠之志士,这与当下以一般艺员为偶像其别若天渊,况且文人画乃文人画家之画,其既是文人,又为画家,合二美页为一,因此要求更高,成材之难有如紫檀木之于红木家族中之脱颖,质韵具佳。又文人多为才气横溢之士,其情商与智商颇高,纵横几笔,再自题上情真意切之词句,于是乎,神韵毕现于纸上,情怀涌动于笔墨间,此非几十年雕虫于纸绢上之画师可等量齐观者。阳春白雪本来就曲高和寡,而今更是赏者稀而使市井画,粗俗而欠内涵之作大行其道,这如何是好!!文人画惜墨如金,因而空灵之美乃其特质,而传统文人画家皆为书法家,如苏东坡、徐渭、郑板桥、黄慎等皆如此,故其画无须满纸皆画。却以计白当黑叙说着视觉领域之阴阳思辩,且因笔中有内含,故不显单薄,然欣赏者须有文化涵养功夫方能读透。而今人却耽于“五色乱目”及所谓“视觉冲击力”之皮相,而对可致良知、醒心目之文人写意画不屑一顾,简直是岂有此理!文人画诚如桐城派之名句:“苍山负雪,明烛天南”集义理与神气于一体,其状物写神而蕴含丰富意象及文气灵动之笔致非一般读者能识透。又诚如郑板桥所言:画有洒然清脱之趣,歌(长歌题跋)有冷冷幽远之香,画得其时,笔得其候,是何因缘之巧合欤﹖此画必当悬诸壁上,焚香瀹茗,穆然静对而读之,自有幽芳飘落襟袖,使人意消神适,彼伧夫俗子,安得知此﹖可见此也乃文人画因缺乏 高明受众之于当下而成落日余辉气象之本因。遥想清代,郑板桥等人能得如盐商等有识见、好风雅之商人拱护甚至资助欣然慷慨使其可以安然事艺而延续文人画脉。当时社会崇文尚艺之风气诚为可贵,但见,郑板桥卖书画与其为官相比,“竟收入较多于廉俸数倍”,引得其大呼“早知今日,悔不当初”,然当代却正相反,堪称书画累我身,不谋书画时尚实,一入砚田却穷愁相随,此乃余于二十一世纪之际遇也,而也为十八世纪之郑板桥所不解也。他若生逢本世纪谅其应会大叹:阅尽人间秋色,还是入仕滋润﹗然真正之文人画家大多不易显达于当世,旷世奇才徐渭如此,反对凭只食古人残山剩水而处于“正统”地位“四王”摹古画风而主张革新之清代山水画家龚贤也然。虽如此亦不悔矣。但然,面对现实,没有受众就没有市场,没有市场则不能张扬文人画。如此一来,文人画家若不改弦       易辙以应时俗之需,则唯踏上“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之坎途并常遭白眼之伤犹跋涉依然。盖文人多不缺少担当,且乐作任情适性之事。噫!如此这般物竞天择,不适者难以存之怪现象当应目之为“进化” 、还是以“退化”冠之更切合实际,唯天知之而余未知也!试问终年干着与心灵毫不相干的丹青活儿究竟算不算艺术,若说其非艺术,并对人类文明进程无益,然其劳作之画正被许多不知艺术为何物之大众欣然接纳并大补于壁间而自得其意,你不服不行!干瞪眼、徒耗气。唯叹生不逢时,不妨大呼:“这是什么买卖” !!若余气未消者,则想一下大文豪苏东坡、大画家徐渭、山水画大家吴镇、风流才子唐寅皆为落拓之士,谅必有所平伏而后再仰天长啸一下,可解积郁,善哉!盖 文章憎命达,而艺途也难逸此则也!!愿占画坛极少数而处边沿地带之文人画家们加油!加加油!

我一直将徐渭定位于文人画之最高座位上。命运与徐渭同样落拓者之西方油画大师凡·高其自画像所表达之主题与徐相近,也皆为绘画领域之杰出画家。然格调质感却有所不同。印象派大师凡·高《自画像》色调灰暗,笔触粗漫,令人观后没有美之直觉享受却徒生难过之感(我以为美是一切艺术之基本要素,作者之情感及人文关怀应托付于美的形体之上,唯如此才是完美无缺之艺术)。而我国画大写意鼻祖徐渭之《莆萄图》却能以阔笔纵其意而不破坏笔墨形象之美感,其泼墨写怀却能令墨色温润而浓淡相辉成趣,使单薄的宣纸得以向纵深拓展。其章法布局看似率性为之,却极臻呼应以及和谐共长之妙。如其图中下部空虚 流白而于上部则实之而题上与下图相应并同气相求之跋,而题跋之行笔及以画法入书之跋与下图飘垂之葡萄枝叶及果实同显飘零无依之意象,不仅托意于画表,且藴虚实阴阳之思辨,使其章法成为完美之典范。用笔以写(非描)却极尽神似之妙,其画极富诗情画意又尽得中庸之美。令识者兴叹不已!此与凡·高自画像大相径庭。而仅此一幅画置于眼前则可感知徐渭高洁而生不逢时,风神独标而孤鸿寂寞,怀才不遇而不做贱自己之心路历程。余曾观后为之眼湿!于此.谁敢言文人画仅“逸笔草草”而不见功底?如此杰作非标榜功底工夫者毕其一生所能为之者也!所谓文人,当为有远见而通情达理者,而文人画则乃文人遣才纵意之画,是直抒胸中一股千古不可磨灭之胸臆之艺术表现形式,怎能漠视?为何不继承之?文人水墨画其水墨意象宛若明代宣德青花瓷之青花散晕,貌似不工反见活泼流动之韵(而气韵生动是中国传统审美之极则)、浑厚华滋而得苍茫之趣(苍茫之笔墨意象则为高华境界),非仅工于笔之画可以等量齐观者也。观一幅作品则可知作者其为人情趣及际遇,此乃文人话题中之大义,未知从事艺术创造及评论者知否?人类社会一切皆指向人,皆须以人为本,而人却是有性情的,而人生又多不平坦,正所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因此文人画不该也不能退出人类文明舞台。其能与同命运者共呼吸而同慰心灵,令人在获得美之享受同时一泻胸中积郁之气。当今社会物欲横流、生存竞争激烈而令人心绪难平,则更须充满人文关怀之文人水墨画以抚慰平伏,文人水墨画可给喧嚣之浮生以澹然驻足,这是否与现代心理学之心理干预异曲同工,则待有心人研而究之。文人画可是由学富五车之苏东坡所大力提倡并亲自实践者,也是有明一代旷世奇才徐渭苦心营造并推向峰颠者,其濡养了画史上著名之“扬州八怪”而使艺史不显寂寞于有清一代。其画脉流注于近代则托起了蒲华、吴昌硕、齐白石等大师,使近代画坛也未见寂寞,而也使以后之国画出现支流纷呈之局面。

如今文人画却呈夕阳萧鼓之势!然而,生活于文明碎片中之我辈岂能不接力而发扬光大之?诚如此次北京2008 奥运开幕式主题曲《我和你》堪称人类音乐史之杰作,其表现了人类共同期盼之温和友爱主题,其旋律之温馨、隽永、舒展、柔和、悠扬宛若宇宙深处传来之苍茫而空灵且不乏生机又极具质感之远古气息,堪称天籁。使懂得美而用心体验并能享受美之英国歌唱家莎拉·布菜曼首次接触则被感动得落泪,可见艺术无国界,无边界,唯以心共而鸣之,而一切人类之好之艺术也皆为心力交织合一之佳构。而欣赏者也应用心体验之。莎拉·布菜曼则更是用心运气而演绎使得我们有幸能聆听天籁之音,此杰作若给其他歌手演唱,则未必若天籁而仅闻凡音。《我和你》其艺术水准我以为不在《阳关三叠》、《二泉映月》、《春江花月夜》等历代名曲之下。堪称音乐史进程于当代之杰作。而观照当代之画坛,杰作又在哪里?充满人文关怀之心力交会之作又何在?人类潜能无限,当代亦应有杰作,而不以心力求之,则无异乎做梦之于百日!愿营于艺者不白吃地球之大米饭,远离功利及门户之见,为大写之“人”字而放眼未来,让我和你共携手、互成就缀耀艺术星河经典之作,则国家幸甚!地球幸甚!!又如同为奥运而歌之《北京欢迎你》,其曲调优美动听、旋律轻快而朗朗上口,韵致灵动,但因其中许多唱者不太用心投入,使本应当不错之歌曲被演唱低了一档,很为作曲者叹惜!此曲本应蓄势运气以声情并茂而演绎之,以显“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诚意。然而许多歌手却只重外在衣着与形体语言之皮相取悦观众而唱得拖拉不见张力,声带不见弹性空间,其欠气乏力之气息能明显感知得到,因演唱者不蓄势而显得苍白无力,可见真诚的投入是不可或缺的,艺术是相通的,音乐如此,绘画也然。民间有言:“劈柴看柴势”,无势则难得佳效。而许多文人画家则多为通文达理晓势明慧之士,苏东坡、徐渭如此,郑板桥、李方膺也然。故文人画张力无穷,宜发扬光大之。

艺术无边界,唯气息相通而共鸣之,于今我辈若不重接文人画脉,使之长傲于世界艺术之林,能对得起聪慧睿智而极富创造力之先辈吗?文人画那可是我历代先贤历尽磨难与坎坷升华后之人文结晶。

画者、心画也。状其情,写其意而寄其志。中国水墨画多以线条为绘画起点,而传统之文人画家则多为书法高手,遣情纵意则更是其特长。于是乎,饱含着诗情画意的线条借水与墨交融及宣纸可以泛然洇化之特质而相互作用,更使才情丰富之文人画家在充满灵性之水、墨、纸间挥洒形成了物我无间之综合体而共同构成天人合一并富蕴诗性之视觉艺术。其中线条之律动充满了无限张力和深蕴画家万千气息之意象,而画中泼墨之淋漓恣肆又何曾不是画家胸中块垒之外化呢?可见水墨写意画之出现遂成视觉艺术返璞归真之飞跃。是对绘画艺术之净化与升华,而水墨大写意画则是以形写神(精神)之杰作,达到意与画合、心手双畅而融合无间之境界。

文人多怀天下意识,如范仲淹、苏东坡等。唯真文士方对社会有所担当,而徐渭、郑板桥等。郑板桥在呈给山东巡抚包括的题上有:“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之《墨竹图》则可为“先天下之忧而忧”之见证。因文士是汲取儒道两家之营养长大的,故“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乃其进退之定则。文士外表虽儒弱,然其内里却如昆脉之脊挺,于是有了郑板桥“千磨万击还坚劲”之《竹石图》题句。难道我中华民族不是靠这般刚毅之精神而挻立不倒于多灾多难之人类历程中吗?以上皆非终日营谋利禄者所能及也。可见,文人画乃画中之高格调者,余深以为是。故天虽难登、犹不坠凌云之志。愿欲接文人画脉者尚有人在,则余不孤单矣。前途虽茫然,也决意前进、前前进。

“风咋起、吹皱一池春水”,自当应有仁人志士关而怀之。文人画之衣钵应当有传人之于当代,未来之中华民族应当更加文明、更加高雅。多以高华艺术熏陶而少些文化垃圾污染,则中国幸甚!人类幸甚!!当然地球也幸甚!!!愿我辈重起文人画旗鼓,上耀开创华夏文明之祖先,下照充满希望之未来。
二〇〇八年九月二十五日




上一篇“快餐文化”潮流中 国画栖息何处?

下一篇现代瓷器藏家卢建平:好陶瓷是幅立体的画



 【相关文章





版权声明: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观点,作为参考,不代表本站观点。部分文章来源于网络,如果网站中图片和文字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我们及时删除处理!转载本站内容,请注明转载网址、作者和出处,避免无谓的侵权纠纷。